约有一个时辰后,宴饮结束,众人便在太白楼下各自道别散去。
众人分别后,江河仍是与江天一同行,先往镖局行去。眼下城门已关,江天一今晚自然仍是要在镖局对付一晚,明日一早才能出城。
两人行到僻静处后,江河向江天一道:“明日我会带我大哥到沁园皂坊与西甲庄的肥皂作坊一行,所以明日的训练,便且暂停,让他们都不要来了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江天一听罢,立即点头答应,“明日一早我就出城,派人去分头通知他们。”
他也清楚,无论是肥皂生意,还是镖局生意,江河眼下实际上都还是瞒着其大哥江流做的。而江流今日提前回来,很多事恐怕便瞒不住了,至少从江河话中所言,肥皂生意怕是已经暴露了,所以江河才打算明日带江流亲自去看看。
但肥皂生意暴露就暴露了,却也无坊,镖局的生意去干系太大。尤其江天一也清楚其中内情,知道江河是在借着镖局的生意为借口,实际上是在行练兵之实,练兵计划都还是他一起参与制作的。
所以这门生意的实情,以及他们练兵的情形,自然是越少人知道与越少人看见越好。
他们可以用镖局来掩护与唬弄江大中以及那些伐木工等人,毕竟这些人大多见识有限,只知道他们是在参与二公子的一门新生意。
虽然二公子对他们训练的比较严格,是以练兵的方式在训练,但既然训练期间也有钱拿,他们便也懒得计较那么多。
他们见识不及,便也想不到更深的层次,基本全都以为,这只是一门二公子所称的那镖局生意。
但只要见识过他们的训练,基本便瞒不了明眼人。比如骆骁曾有过从军经历,在训练的当天,一眼就看出了问题。甚至就连那日王微与江沁看过后,心中都忍不住生出了些疑虑,王微则想的更多。
而江流身为男子,如今又接掌了江家的全部生意,是江家现任的家主,在外面接触的更多,自然见识也相应更加广博。何况他本身也是考取了秀才功名的读书人,所以明日但凡让江流看到他们的训练情况,怕是江流也立即便能看出问题,发现他们实际上是在练兵。
此事的关系实在太大,所以对镖局的生意,江河便还打算先尽量瞒着。反正江流现在也没发现他这门生意,那就不妨能瞒多久,便是多久。
江河道:“明日过去后,我也会跟大哥说,你们是在帮忙皂坊的生意。另外也叮嘱下江大中他们,别在我大哥面前说漏了嘴。”
江天一听罢,自是都连忙点头答应。
两人随后又聊了些其他情况,以及明日需要注意的细节,很快便边说边走地赶到了镖局。
赶到镖局后,江天一便直接流在了前面的铺子里,与骆骁等人一起,也不去后面见王微了。
两人眼下虽然还未正式成亲,尚无名份,但王微却也算是江河的家眷了,江天一自然是得注意些,要尽量减少接触。
江河自然是任由江天一自便,他自己一个人单独去后院见王微。
王微听到前面动静后,早已是带人迎了出来。而且因为他们事前曾见过,王微知道他要去太白楼赴宴庆祝,免不了喝酒,所以却是提前为他煮好了醒酒汤,一直在厨房热着。
这时接到江河后,王微立即便命丫环去盛醒酒汤去。同时在得知江天一也过来后,让人也为江天一送去一碗醒酒汤。
江天一虽然只是江河的族兄,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实际上已经很远了,都不再论亲戚,但王微却能看得出来,江河对江天一十分信任与尊重。
就算没有族兄这层身份,江天一眼下也是江河最为信赖的亲信,且是能独当一面的干才,所以她自然也需给予相应尊重,要帮江河笼络住这个人才。
江河见王微这般周到细致,十是不禁十分欣慰,又开口称赞了王微几句。
不过眼下因为江流已经回来,江河便更加不能在镖局多耽搁了。所以在喝完醒酒汤,稍说了几句话后,江河便告辞离去。
等随后乘马回到江宅时,老管家福伯开门迎了江河,立即说道:“二少爷,大少爷正在厅中等你呢!”
“哦,好,我知道了!”江河一听这话,立即便不禁有些下意识地一个激灵,对应付自己这大哥,还是颇有些头疼。
心头无奈叹了一声后,江河把马交给门口的下人,让岳子明与罗桐先行回他院子去,他则带着书砚去见江流。
等带着书砚赶到前院大厅时,江河但见江流果然正在厅中端坐,而且手里还正拿着本书,也不知在看什么。
“大哥!”
“大公子!”
江河带着书砚走进大厅后,两人立即一起向江流行礼。
江流摆摆手,让他们不必多礼,随后向江河道:“回来了,没喝多吧?”
“没有。”江河连忙笑道摇头,“自从上次喝醉出了回事,不幸落水后,小弟也对这个教训十分牢记,再不敢喝多了,只是小酌。”
“你知道轻重便好。”江流笑着点点头,指了下旁边的椅子,示意他坐,“我知道你去赴宴免不了饮酒,已经提前让人给你做了醒酒汤,我这便让人端来。”
江河听罢,不由十分无奈,嘴角忍不住牵起丝苦笑。他才刚在王微那里喝了碗醒酒汤,没想到回来还得再喝一晚。不过他眼下暂时还不宜暴露王微,便只能是掩饰住无奈地谢过江流,勉为其难地再承受一碗大哥对自己的厚爱。
好在醒酒汤只是为醒酒之用,并不是用来填肚子的。所以无论是王微那里,还是此时江流命人端来的,都只是一小碗。再来一碗,江河还是能勉强喝得下的。
不过这一碗下去,也不禁感觉有点撑,忍不住打了个饱嗝,立即不好意思笑道:“让大哥见笑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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