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已经崩溃的三百多贼兵,只一瞬间就将刘占源带来的那二百闯兵裹挟进了溃逃大军之中,直直地向着中军守卫的木板桥冲了过去。
原本北侧的贼兵与虎营盾兵杀得是旗鼓相当,可当南侧崩溃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,他们再也无心继续抵抗,一瞬间就崩溃逃窜……
中军这边只有三百多闯兵,他们是守卫木板桥的最后力量,大多都是经年老贼,以及投降官军中最凶悍之人,即使面对数百急于活命的溃兵,也是毫不畏惧。
他们对着冲在前面的溃兵一通大砍大杀,还真的将两翼溃逃的贼兵给镇住了……
刘占源的吼声也传了过来:“何大帽……何大帽呢?”
一个顶着乱糟糟蓬松头发的壮汉,从溃兵中越众而出:“刘爷,大帽对不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就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,何大帽猛地抬起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脖子,而他的眼中则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,嘴里更不停发出含糊不清的“嗬嗬”声音。
一个站在何大帽身边的贼兵,竟被眼前这般恐怖情景吓得直接就跪在了地上……
而何大帽双手捂着的地方,正不断向外涌出鲜红的血色,顺着他的衣襟滴落在干裂的地上,浸入泥土之中。
何大帽的眼神中涌现出种种不甘,他左手离开了自己的脖子,任凭鲜红的血水不断涌出,似乎想要抬手指向刘占源,可只抬到一半便即无力地垂了下去,眼中也再无片点光芒和神采。
随着他的右手也无力地垂下,一股血箭这才从他的脖项间喷射而出,直溅得周围贼兵浑身满脸都是一片鲜红……
“娘的,废物一个!”
刘占源大步走来,一脚就将何大帽踢倒在地,又对周围贼兵们喝道:“都给咱听真嘞,守不住长壕,回去也是个死……左右都是死,跟咱杀官兵,守住长壕回去能吃肉!”
那个绰号叫老憨的贼头,也被刘占源的气势震慑,为了不像何大帽那般被砍杀,他率先振臂挥刀大喊道:“杀官兵……跟着刘爷杀官兵……有肉吃嘞……”
“杀官兵……有肉吃……”
“杀官兵……”
在几个老贼的带动下,振奋贼心的口号立刻响成了一片……
重新振作起来的贼兵也重新挥舞起各自手里的武器,转过身同南北两翼冲来的官兵再次厮杀起来。
可所有的贼兵,包括刘占源都忽略了一件事——刚才听到了马蹄踏地之声——将决定着此战的最后成败!
就在刘占源这边重新与官军厮杀起来,准备死守木板桥待援的时候,却又见到中路贼兵纷纷向后逃窜而来,刚刚重新结成的阵型再次被冲乱了。
而更为可怕的却是——溃逃贼兵身后紧随而来的虎营精骑——他们胯下的战马更像是发了疯一般,奋蹄急奔,数十匹战马已经越过溃逃的贼兵,直冲进了刘占源死守的木板桥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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