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它被主人丢到了沙发背上,因为它的主人似乎打算去抱女主人。
江一诺还站在称上,脸和眼眶都红得不正常。
陈寅洲瞥了一眼数字,顿时心下了然,随即在靠过来趁她不注意的时候,一把将她抱走。
他的肩膀和小臂因为常年健身,拉胸肌、做承重训练而非常发达。
但因他本人体脂率天生就低,所以视觉上穿衣服没有那么显壮,却不妨碍他依旧十分有力量。
他小臂垫着江一诺的屁股,让她靠在自己身上,顺势把她往上擡了擡:“你看我依旧可以单手抱你,体重秤上变的只是数字而已,体感你没变多少。”
“什么数字?你们男人懂什么,那是实打实的肉!”
自从不再刻意控制情绪以后的江一诺,就很容易比平时崩溃。
她怕摔下来,只好搂住陈寅洲的肩膀,有些不情愿地讲:“你知道这对一个以后要上镜的人来讲,是灾难呀。”
“那是孩子的重量。”他宽慰道,“等生完孩子,好好护理,不会胖多少的。你看,储一他们家的艺人,也有结婚生了孩子的,身材都没有变,不用担心。”
“瞎说,你女儿有十公斤重?”江一诺越听越崩溃。
再讲下去,她觉得自己要尖叫了。
这么重,怎么生?!
孕期的情绪其实不刻意压抑是对的。
本身因为激素变化,她的情绪就会变得莫名其妙。
会因为一点屁大的事情就不开心,或者因为偷吃到一个以前陈寅洲不让她吃的东西而感到开心。
仿佛身体里住了一个顽劣的小孩子。
也对,她身体里确实有孩子。
而且,似乎陈寅洲经过之前的事,现在也变得更稳重更处变不惊了,反正任由她发泄情绪。
等把她放到床上以后,他又去给她找袜子,把拖鞋拎过来给她换上。
到孕晚期的时候,一些孕妇可能会腿肿脚肿,而很不幸,江一诺就是其中的一员。
她孕期反应特别大。
从涨/奶、流/奶,要老公帮忙,到长妊娠纹,再到她现在小腿和脚背肿胀到只能穿拖鞋。
陈寅洲发现后给她准备了一双毛茸茸的有耳朵的拖鞋,看着像儿童穿的,却很舒适宽松,甚至软和到叫她忽视了这方面的问题。
可这会,等他蹲下来给人穿袜子时,两人都发现他手指只要一碰到的地方,那皮肤就会凹下去一个窝窝。
他觉得自己看错了,穿另一只袜子的时候,又摁下去一个,看着她皮肤缓慢的回弹后,他擡起头去看江一诺:“是不是很难受?”
江一诺不讲话,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陈寅洲,伸出双臂,眼睛红红的,可怜巴巴地看着他,要他抱抱。
“我难受的何止这些?”
陈寅洲被她戳中心事,跟着难过起来,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。
但因为大肚子隔开,他把人抱在怀里的时候,也抱得不是很紧了。
怀里的人开始抽噎。
“这么委屈?”他怕人哭到伤身,只得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暂稳她的情绪:“那如果给你转点钱,能不能息事宁人?”
“你敢!”
话虽这么讲,但陈寅洲不是这么不负责任,用钱息事宁人的人。
江一诺盯着他给自己转了钱以后,他看她一眼,勾着唇角摇摇头,好似很无奈。
“财迷。你说,之前我少了你的哪些?”
“你不懂,我穷惯了,你给我多少都差钱。”江一诺气哼哼的。
“你钱都多到花不完了,差点把我酒店都买走了,还缺呢?”陈寅洲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不知道是气红还是哭红的脸。
江一诺依旧眼圈红红地瞪着他。
她现在突然明白,为什么之前有孕友在群里发消息,说自己的老公在呼吸她都看不顺眼了。
就是这样。
而且越临近孕晚期,激素波动越大。
好在对于她的脾气渐长,陈寅洲耐心也渐长。
原以为之前江一诺这尖牙利齿的一口下来,她撒了气肯和他回家去就是好事。
却没想到江一诺那天只是卸下来一颗堵住了情绪阀门的钉子,拔出来以后,却是连带着把里面所有气都放了。
不过这样也行。
他就一个江一诺,而且是好不不容易才愿意跟着他的宝贝。
如今,他抱着怕磕了,含着怕化了,亲一口怕她恼,只能小心翼翼哄着。
他陈寅洲就活该受着。
况且,他还谨遵医嘱,孕期怎么都得让着。
陈寅洲很快又被她因为孕晚期而已经逐渐肿起来的鼻尖吸引。
圆圆的鼻头,皮肤被撑得亮亮的,里面红彤彤的,像一颗果子。
他觉得可爱,又莫名有些心疼她。
回想近期这些日子,他过得十分梦幻。
梦幻得像多年前摇摇欲坠的孔明灯终于飞到神明那里一般,叫慈爱的神明终于听到了他这个信徒的祷告。
而他作为跪在地上的俗人,狠狠扇了自己好几巴掌,却还是不敢相信神明的恩赐。
是真实的吗?
她竟然真的,真的,为他留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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