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寅洲望着那颗爱心,愈发觉得刺眼。
他的额头开始隐隐约约跳着疼,心中思绪万千。
手机里的人继续说着凭借着拼拼凑凑的信息维持着自己的推断,陈寅洲却没有再听对面的人在说什么了。
他离开书房走向卧室,望着江一诺挂掉电话后有些呆滞的背影,牙根不忍说出些什么伤她心的话来。
可是他如果不弄清楚来龙去脉,又该怎样帮助她规避风险?
事到如今,坦诚无疑是当下最好的办法。
于是,他还是开门进去了,从后面抱住了江一诺。
“打完了?”
“嗯。”
“待会他还会打过来吗?”
“晚点他会回个电话。”江一诺被他抱着靠在他怀里,一反常态地没有偏头过来亲他,“舆论这一块他会处理,你不用担心。”
舆论这一块傅守聿的确会处理,甚至处理得比一般人有经验,陈寅洲是绝对相信的。
毕竟傅母出事的时候,傅家受到的影响几乎是被傅守聿降到了最低的。
“有几个问题问你,能回答吗?”陈寅洲突然道。
江一诺好像猜到了,她垂下眼皮回答:“好呀,你问吧。”
“和傅总很早就认识了?”
“嗯。”
“在曼哈顿?”
“是我在NYU读书的时候。”江一诺开始低头玩手指。
对比之前的呆滞,讲起来那段时间,她明显要生动些了。
陈寅洲撤开身体,吻她的发顶。
“后面上学的时候学费付不起了,他帮我补齐了学费,还给了我生活费。”她继续说。
陈寅洲的吻离开她的头发,动作开始有点僵硬。
江一诺从不说她的苦。
之前和他恋爱的时候,甚至从未听她说起来过这些事情。
“后来,我回来了,把欠他的钱还了,就没然后啦。”说完这些,江一诺才扯出一个笑容,“你不用担心我,陈年旧事被媒体放大了而已,他已经在帮我处理了,相关推文也准备好了,到时候会找人对接你们的人。”
说罢,她想推着陈寅洲往外走。
“我累了,我想休息一会儿。”
陈寅洲以往当然都依她。
但今天不行。
他知道,江一诺一定还有很多事都瞒着他。
江许期的事情是意外发生后他才知道的,和傅守聿有过这一段经历也是出事以后他才知道,甚至可能日后还会爆出更多这样的事情。
“等等。”陈寅洲低头牵住她的手,“其他事不想说就不提。但是这件事,谈谈。”
“谈什么?谈我和傅守聿的过去?”江一诺在这时候擡头,反而开始观察陈寅洲。
被她这样审视的男人移开了视线。
他沉默,并没有作答。
“那如果是网上猜测的那样,我跟过他,怎么办呀。”江一诺突然道。
果不其然。
陈寅洲沉默片刻,擡手捏了捏自己的前额,扭头看向别处调节心情。
过了好一会儿,似乎他把气喘匀了,整理好了心情以后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那就要看有没有被别人留下过把柄。”
“肯定没有别人知道呀,傅总做事很小心的。”
“那他的助理该开除了。”陈寅洲下一句话中掠过一丝寒意,“你住在傅守聿那套曼哈顿的公寓时,他发表了些看法。我们已经联系删除了。”
“哦。”江一诺应了一声,不再做解释,准备转身走开,“是有这回事,那位助理办事很利索。”
陈寅洲站在原地,半天没动。
“你真的跟过他?”
江一诺动了动手指,想说点什么,却只是舔了舔嘴唇。
这个逻辑挺合理的。
因为跟过傅守聿,但是傅守聿作为一个爱妻的精英人设不想外界知道他养过其他女人,所以她们母女俩以此为要挟,多次要钱。
逻辑是合理,但她不想解释了。
如果陈寅洲也愿意这么认为的话,那就这样。
就像范胜田那次一样。
作为亲密爱侣的陈寅洲怎样想她,她阻止不了。
可男人却已经平复下来了,在她身后道:“这是你的过去,不做评价。”
“但是,如果还有什么其他的事,你都说出来,提前做预案。”
这回换成江一诺沉默。
现在还不是陈寅洲知道她身世的最佳时机,她只好选择闭口不言。
可是怎么办宝贝,你不知道的事我有很多,我该从什么事开始和你说起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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