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栀被他像熊一样抱在怀里,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,艰难开口:“小熊先生,很高兴你发现自己坠入爱河了,但能不能松开一点,我暂时还不想溺死在这条河里。”
“……抱歉,白栀小姐。”
青年连忙松开了手,“您还好吗?”
“没事。”
白栀呼吸了两口气,擡手拨了拨他湿漉的发梢,“好了,你先去洗个澡收拾一下吧,衣服都湿漉漉的。”
青年却没有动,轻声:“没关系的。”
“我知道机械不会生病,但一直这么泡着也难免不会生锈吧?”
白栀拍胸脯保证,“我真不会趁你洗澡偷偷跑掉的。”
但显然经过不久前的“失踪”事件,她已经丧失了信任权了,青年目光看着她,微微抿了抿唇。
白栀揉了下脑袋,忽然有了主意,“你那个小手表呢?”
青年将蓝白手表拿了出来,白栀拿过来戴上,“这上面有定位,你总放心了吧。”
“手表可以摘掉。”
“……”
这也不行那也不行,白栀揉着眉心,无奈开口,“那总不能我进去看着你洗吧?”
“可以。”
青年微微颔首,应了一声。
白栀:“?”
“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白栀伸手戳他的心口,指指点点,“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?之前你可是守身如玉,连碰一下都不让碰的。”
“白栀小姐,人是会变的。”
女孩的手指温软,戳上来的感觉像小猫挠痒,小熊执事轻轻捉住她的指尖,紧贴上自己的心口。
“机械人也是。”
“……”
白栀小声咕哝,“那你这变得也太快了,才几天,连冷笑话都会讲了。”
青年轻轻垂下眼,“抱歉。”
“没有说你这样不好的意思,”白栀捧起他的脸,小脸认真,“这样很好,就应该像这样多多表达自己的情感。”
青年微顿,擡起目光看着她,嗓音温和,“您也是,应该再‘坏’一点才好。”
“……这个就不必了吧。”
想起自己这几天的“丰功伟绩”,白栀只想捂脸,如果能回溯时空的话,她一定会回到一周前,把那颗恶周期的药打包丢掉。
白栀擡起脚,轻轻踩了踩他的膝盖,一脸狐疑:“难道你喜欢我这么对你吗?”
像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,青年轻轻点了点头,坦诚自己的感受。
“每当您接触我的时候,我都会产生类似于人类分泌多巴胺的愉悦感受,神经系统会产生紊乱,不受控制。”
白栀:“?”
白栀忽的想起之前恶周期自己说会惩罚他扇巴掌,但他回了一句这算不上惩罚的话。
她沉默了几秒,“……原来你还有这种爱好,我了解了。”
垂头看了看自己的手,白栀犹豫了几秒,慢吞吞地擡起来。
深呼吸一下,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一脸凝重与认真,凑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脸。
由于业务不熟练,明显透着慌张,嗓音磕磕绊绊的。
“好了,乖、乖狗,快去洗澡吧。”
“……”
空气安静了几秒,面前的青年忽的轻轻笑了一声,眉眼微弯。
“笑什么?”
白栀愣了下,有些紧张起来,搓了搓手指,“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?”
青年轻轻摇了摇头,擡手复上她温软的小脸,目光定定地看着她。
瞳眸温和却又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,轻声开口。
“我可以亲您吗?”
白栀一愣,耳根倏地微微发烫起来。
之前从来没有人这么正经地问过,都是想亲就亲了,她还是第一次发现,原来问比不问更让人不好意思。
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小熊先生。
一直理智又绅士地照顾她,就算她那么让他做帮自己洗澡、按摩和清理伤口这么亲密的事,也从来没有逾矩过。
但他今天却头一回破例了,因为她的故意行为,失去控制,汹涌的情感盖过了理智,没有经过她允许就亲了她。
虽然还守着分寸,只是轻轻地触碰,但也是他的第一次失控的逾矩,跨过了他一直守着的、泾渭分明的分界线。
白栀微微别开眼睛,视线游移,不敢看他。
半晌,声如蚊呐。
“……可以。”
他都被自己逼到这种程度了,她稍微安抚一下他也是应该的,她想。
温柔的吻在话音落下后如期而至,轻轻贴着她的唇瓣,生涩的、又有些笨拙地缓慢摩挲。
白栀轻轻阖上眼睛,暂时放下内心的顾虑,心思投入这个吻中。
好温柔。
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样,永远温和又克制,时刻照顾着她的感受。
又像是对待什么心爱的珍宝,眷恋不舍地,以吻代手,一点一点抚摸唇瓣,仔细又轻柔。
白栀沉浸在这样像云朵般轻飘飘的吻中,忽的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,就这么走向了浴室。
她被轻轻放在了洗漱台上。
温柔的吻稍稍分开,他往后退了一点,像是有些犹疑,迟钝了几秒才轻声开口。
“您之前说的话……”
白栀疑惑:“什么?我之前说的话还挺多的。”
青年微微停顿。
白栀看他的样子,忽然福至心灵,一下子明白过来他在顾虑什么。
她凑近他在唇角轻轻印了一下,眉眼温软,“不会嫌弃你的,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。”
就算是机械的身体又怎么样,就算没有那什么她觉得也没关系。
咳……白栀耳根微烫,目光不自然地扫过他正在解扣的修长手指。
那什么,她如果想的话,他的手指就完全可以满足她了好吧。
而且他的技术也越来越好了,恶周期的时候她指使他帮自己清理过伤口一回,才没几分钟她就攥着手指呜咽不止了。
综上所述,所以白栀觉得那什么并不是什么必需品。
这么想着,白栀听着衣服落地的声音,正一脸认真要证明自己不会嫌弃他,目光落在那条不太和善的微白大尾巴上,猛然一顿。
白栀:“?”
质疑的话当场就问出了声。
“你不是说没有吗?”
青年愣了一下,“……我似乎并没有说过。”
“……”
仔细回忆了一遍,他好像确实没有说过,他压根都没说话,是她自己脑补的。
“……好吧,那你去洗澡吧。”白栀垂下头,踢了下小腿。
青年将湿漉漉的衣服放进脏衣篓,擡步去了淋浴间,为了确保白栀不会在他面前再次消失,连门都没有关。
之前还连碰一下都不给碰的人,现在居然这么大大方方地给她随便看。
但白栀却没那个胆子看,坐在洗漱台上晃悠着小腿,目光看向别处,打量着这个洗手间。
和她房间的布局陈设不能说一模一样吧,只能说如出一辙。
说起来他的房间也跟她的完全相同,家具、窗帘,每一样都是相同的,她刚来的时候还以为进错了房间。
浴室水声淅淅沥沥。
白栀余光不自然往那边偷偷觑了几眼。
唔……看起来似乎和人类的没什么区别,很真实的样子。
几秒后,浴室冷不丁响起青年的声音。
“您要摸一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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