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泽没好气将羊皮纸塞进祁慕手里,双手交叉洋装生气。
但余光却在祁慕脸上,想看看会有什么反应。
祁慕手指细细摩挲着手中羊皮卷纸。
只有三分之一的碎片,透过不规则的边缘,大概能猜出这是下半部分。
入目是着墨均匀,线条流畅的建筑一角。
每一块砖石都像是精雕玉琢的艺术品,仅一眼,就足以摄人心魄。
“砰!砰砰!”
心跳越跳越快,朝思暮想的东西握在手里,满是不真实的感觉。
他的手指微微颤抖,目光一刻都不愿离开。
“怎么样?哥们有实力吧?”谢泽敏锐察觉他平静皮囊下的惊涛骇浪,忍不住打趣。
心底也暗暗盘算着要什么样的报酬才不会亏本。
祁慕喉结上下滚动,正要答话,视线却直直定格在一处。
他头也不抬地朝谢泽招了招手:“你过来看,这儿,像不像一个中文的‘裳’字?”
他心跳加快,脑海中闪过华裳的脸。
谢泽大剌剌凑过来:“咦,你别说,还真有点像,或许是巧合?”
“毕竟设计师都有用自己的个人签名做水印的习惯,谁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中文?”
祁慕猛地抬头,双眼迸射出难得的光彩:“不,这就是‘裳’,我见过一样的签字手法。”
巨大的喜悦从脚底汇入四肢百骸,单单靠脸上稀薄的表情已经难以形容他的心情。
确定了!他要找的人,就是华裳。
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,就是他此刻的心理状态。
哪怕靠着相处中暴露的蛛丝马迹,他早已经怀疑华裳就是他找了很多年的“玫瑰庄园”设计师。
可他没有证据。
现在不一样了。
一张脸在眼前放大,祁慕头皮一紧,本能后仰一把推开谢泽:“你干什么?”
谢泽哈哈大笑起来:“阿慕,你也会害怕?”
见祁慕白他一眼,也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:“我看你想事情想得实在出神,想瞧瞧你是不是睡着了,瞧把你给吓得。”
“我之前就说了,你要找的人就是华小姐,现在相信了?”
谢泽死死盯着他的眼睛,生怕错漏丁点。
内心想法被他轻而易举点出,祁慕不自然地别过头去,握拳轻咳一声:“直说吧,想要什么报酬。”
“我要跟林家退婚!”
“不行。”
谢泽瞬间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,哀怨地瞪着祁慕。
做不到就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好吗?
祁慕面不改色:“我最多帮你劝劝谢爷爷,你自己也得收收心,否则谁都帮不了你。”
谢泽懒怠地摆摆手:“知道了知道了,只是这样可不能抵消啊!”
“你还要什么?”
……
“我一定要跟薄云宴离婚。”
病房里,华裳握着薄紫宁冰凉的小手,看向沈长闵和沈长梁,眼神格外坚定。
她忍了太久太久,甚至都有些麻木了。
离开薄云宴和薄子深的日子,是她最舒坦的时候。
没有人再对她呼来喝去,也不用担心自己哪里做得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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