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夕阳打在池星淮棱角分明的侧脸上,将他眼底的愧疚染成一片斑驳的暖黄。
许意楹的视线从池星淮的脸上移开,她看到池星淮递来的药膏,她有些错愕。
没等许意楹问,池星淮径直开口,“那个地方都肿了,抹这个药膏好的快。”他的耳尖还泛了红。
许意楹听池星淮大大咧咧的说出来,她的脸颊微微发热,她咬了下下嘴唇,迟疑了下,然后,还是伸手接过,礼貌的跟他道了声谢。
池星淮听到许意楹道谢,他心里的愧疚感又多了一分。
人不是生下来就变坏的,但是,是可以选择在这条‘坏路’继续走下去——一条路走到头,还是及时的悬崖勒马。
池星淮将车停在“南漫秘境”,许意楹解开安全带,欲要打开车门下车,池星淮急急道,“明天有时间吗?我想当你在版纳的导游,带你四处玩玩。”
许意楹想也没想直接拒绝,“不用了,我不需要。”
池星淮攥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,指节泛白得如同浸了雪。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在座椅上投下一道颤抖的轮廓,“就当我...补偿你。”他喉结艰难地滚动,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与恳切,“你一个人在异乡,万一再遇到...”话没说完就被许意楹冰冷的目光截断。
她冷笑一声,指尖搭在车门把手上顿了顿,“比起未知的危险,我更怕近在眼前的。”这句话像根刺扎进空气里,池星淮脸色瞬间煞白。
许意楹不再看他,推门下车时带起一阵风。
池星淮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,想喊她却张不开嘴,只能无力的盯着酒店旋转门吞没她的身影。
严瑞夏攥着手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,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。
手机里传出“嘟嘟嘟”的声音,她小声嘟囔,“快接啊,快接啊。”
话音还未落,门口处传出用门卡开门的声音。
严瑞夏抬头看去,许意楹已经扭开门把手,站在门口。
严瑞夏跑向许意楹,一把抱住她,带着哭腔的声音闷在她肩头,“楹楹,你去哪了?你在游乐场里突然消失,可急坏我了,我还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,你为什么不接呢?”
许意楹僵在原地,任由严瑞夏的眼泪洇湿肩头。
白天发生的事再次跟放电影似的一幕一幕的出现在她脑海里,她闭上眼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才勉强压下喉间的酸涩。
她不想让严瑞夏担心,便哑着嗓子撒谎道,“抱歉,习惯免打扰了。”
严瑞夏松开手,皱着眉头上下打量她,接着,说出她心里的疑惑,“楹楹,早上我们出门的时候,你穿的不是这件裙子吧。”
许意楹视线躲闪开,囫囵道,“是这件。”
接着,她急忙道,“我身上出了很多汗,我先去洗澡。”
严瑞夏看着许意楹慌乱跑开的背影,她的右手放在下巴处做思考状,“我怎么记得不是这件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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