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后山禁地的封印松了,昨夜萧师兄带人加固,折腾到寅时才回......”
“嘘!你不要命了?萧师兄最忌旁人议论行踪......”
苏墨瞳孔微缩。
萧无涯?那个总挂着温润笑意的执法堂师兄,竟会亲自处理禁地琐事?
这时他突然发现在众多金线中有着一条关于“玉璧”的。
这让他顿时心跳加速,莫非跟玉璧的修复有关?
他凝神追踪那道提及“玉璧”的金线,金线却忽地收缩,只捕捉到零碎片段:
“禁地西南角......血月祭......”
还不及苏墨仔细察看。
话音戛然而止。
玉璧猛地一颤,灵力如退潮般消散,苏墨踉跄扶住岩壁。
“后山禁地......”他定了定神。
自己目前不就是在禁地吗?
方才的残语中,“血月祭”三字令他印象深刻。
他曾看过宗门典籍,其中有提过,血月之夜魔气最盛,百年前便有魔修借此血祭破开护山大阵。
莫非玉璧的修复与此有关?
苏墨内心暗自思索,他并不是很想接触这类事情。
毕竟实力还是太弱了。
但为了早日解决玉璧问题,还是有必要冒险去探查一番。
苏墨思索着拾起竹篓,忽然瞥见岩缝深处闪着微光,一枚半截染血的玉简卡在石隙中,边缘沾着冰露,但也化不开上方沾染的褐红血渍。
苏墨将其拿出,看了许久也不知这是何物。
也只好将其收入囊中。
暮色渐沉时,苏墨绕道从西侧山径折返。
枯枝败叶掩住兽径,偶尔传来几声夜枭啼鸣,凄厉如婴泣。
途经禁地界碑,忽闻崖下传来衣袂破空声,他屏息贴紧石壁,枯枝缝隙间漏出几点幽蓝磷火。
“祭剑仪式不容有失。”萧无涯的嗓音温润如常,却浸着森然寒意,“护山大阵的阵眼,必须在血月当空前替换。”
一道声音从前方传来,苏墨瞳孔骤缩。
透过交错枝桠,只见萧无涯正与黑袍人低语。
那人兜帽遮面,袖口翻卷时露出一截苍白手腕,其上刺着一株奇异的黑莲纹身。
“钥匙准备得怎么样了......”黑袍人嗓音沙哑如砾石相磨。
“三日后的子时,自会奉上。”萧无涯轻笑一声,指尖弹出一枚血色玉简,“倒是你,莫再弄丢玉简,这已经是第三个了。”
玉简落入黑袍人掌心时,苏墨足下枯枝“咔嚓”断裂。
“不好!”苏墨内心暗道。
“谁!”两道目光利箭般射来!
苏墨僵立如石,立即调动玉璧,敛息术将他的气息压低。
黑袍人袖中探出猩红长舌,舌尖裂开第三只眼,骨碌碌扫过岩壁。
“应是只寒鸦。”萧无涯拂袖震落一片积雪,黑袍人喉间发出不满的咕哝声,二人化作流光掠向剑冢方向。
直到过了许久,确认他们真的离开后,苏墨才敢挪动僵硬的四肢。
“好险,差点就被发现了。”
好在苏墨方才急忙调用了玉璧。
不然今日可能就凶多吉少了,令他没想到的是,箫无涯居然与外宗的人勾结,似乎他们的目标也是那血月祭。
一时间,苏墨有些纠结,自己要不要去插手。
回到洞府时,江映雪正在寒玉台练剑。
冰魄灯映得她眉目如画,听到苏墨的脚步。
一道剑光劈开雾气直逼苏墨面门:“迟了半刻。”
“弟子途中遭遇霜牙兽。”苏墨垂首奉上重新采集的冰露。
江映雪未接玉瓶,剑尖挑起他下颌,寒气顺着脖颈蔓延:“为何身上有筑基的气息?”
苏墨喉结滚动,嗓音稳得连自己都心惊:“许是......妖兽误触了禁制沾染的残余。”
剑气倏地撤回,在苏墨颈侧留下细如发丝的血痕。
“这次就暂且原谅你了,再晚,死。”冰冷的声音回荡在苏墨的耳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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