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心中早有不祥的预感,但亲眼看到这一幕,李方还是如遭雷击,天旋地转。
他双腿发软,差点瘫倒在地。“不!怎么会这样……”李方喃喃自语,声音颤抖得厉害,带着无尽的痛苦与不甘。
他本想着达到先天境后,衣锦还乡,向老爹报喜,让老爹为他骄傲,却没想到,等待他的竟是家破人亡的惨剧。
李方缓缓走到李有财的尸体前,双手颤抖着将他放下。
看着老爹惊恐的面容,李方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发。
嘴角滴落下一滴金红色的血珠,这是强大的先天气血。
此刻,他的眼中没有泪水,只有无尽的愤怒与仇恨。
李方强压着心中的悲痛,将院落中所有人的遗体一一收拾干净,仔细清理掉他们身上的血迹与灰尘。
随后,将李有财的遗体放在院落中央。他静静地看着这十二具整齐排列的遗体,心中五味杂陈,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。
“究竟是谁,如此丧心病狂?血债血偿,远远不够!我定要让凶手付出惨痛的代价!”
李方握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滴落,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个血印……与此同时,他暗暗发誓,哪怕踏遍天涯海角,历经千难万险,遭遇无数未知的危险,也要将凶手绳之以法,为亲人报仇雪恨。
随着誓言落下,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的愤怒所感染,变得愈发凝重起来,就连阳光都似乎黯淡了几分,整个世界仿佛都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与愤怒之中。
狂风依旧在吹,似在为这场悲剧呜咽,又似在为李方即将展开的复仇之路吹响号角。
李方的指尖突然迸出寸长金芒,掌心十二粒血珠同时发出龙吟。
当最后一具遗体被安置在柏木棺中时,整个院落的血腥气突然被某种更浓稠的黑暗所取代——那些血珠表面的符文开始逆时针旋转,将李方周身三尺内的光线尽数吞噬。
“谁藏在暗处?“
李方的声音突然穿透云层,惊起三里外鸦巢的扑棱声。他的瞳孔此刻呈现诡异的竖瞳状,倒映着柏木棺上浮现出的暗红血线。这些血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地下渗透,在青石板缝隙中勾勒出古老的封印图案。
院墙外的桑树突然无风自动,枯枝如铁爪般抓向隐匿在阴影中的气息。李方的剑未出鞘,却有剑鸣从九天之上坠落,将试图靠近的三道黑影逼得现出身形——三个浑身缠满符箓的黑衣人从屋顶滚落,嘴里喷出的不是鲜血而是乌黑的脓液。
“摄魂使者?“
李方的剑气在掌心凝成三寸冰魄,“果然是血灵宗的余孽。
“他突然将十二粒血珠抛向空中,瞬间在院落上空形成一个倒悬的血色罗盘。当血珠坠落的刹那,整个封印图案突然亮起,将三个黑衣人钉在原地动弹不得。
最左边的黑衣人突然张嘴,喷出的不是声音而是实质化的黑雾:
“李家的孽畜,你破了血咒封印,整个家族的怨灵都会反噬——“
李方的剑未动,剑意却已洞穿那人咽喉。黑雾在剑气中发出凄厉的尖叫,最终化作粉尘飘散:
“《镇魂咒》......是李家先祖从......“话音未落,整个头颅突然像被无形之手拧开的瓶盖,黑色血液顺着颈椎喷涌而出。
另外两个黑衣人同时自爆,血肉在剑气结界外炸开,却只留下两枚沾满脓血的青铜铃铛。
李方捏起其中一枚,铃舌竟是用干涸的指骨雕成,上面刻着与李家祠堂地砖相同的血纹。
当最后一丝黑气被罡风卷走时,李方的道袍突然无风自动。
他感觉到地底传来沉闷的震颤,整个李家庄的地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,无数血色纹路从棺材下方蔓延而出,在月光下流淌成一条通向地宫的血河。
“原来如此。“李方的瞳孔中倒映出地底浮现的青铜祭坛,“血咒不是外来邪术,而是李家祖辈的......“他突然捂住嘴巴,呕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暗金色的符文。
那些符文在空中自行组合,赫然正是李家失传两百年的《血契真经》。
柏木棺突然发出闷响,李有财的遗体眼眶中滚落两滴血泪,在地面上灼出两个焦黑的孔洞。
李方突然意识到,这场灭门案只是某个古老契约觉醒的序章——而他,正是那个被选中的血契祭品。
李方的指尖突然被灼热的符文烫穿,暗金色的血契真经在空中自行展开,化作十二道游龙般的符箓没入柏木棺材。
随着最后一道符箓归位,整个棺材表面浮现出暗红色的血纹,那些纹路在月光下蠕动,竟逐渐拼凑成一幅古老的星象图。
“爹,儿不孝。“
李方突然双膝跪地,掌心按在棺材上的北斗星位。
随着他的真气注入,棺材突然发出龙吟般的轰鸣,十二具棺木同时浮空三尺,棺盖自行弹开,露出里面遗体眼眶中滚动的血泪。
最深处的震动从地底传来,整个李家庄的地基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。
月光下,青铜祭坛从地下缓缓升起,坛沿十二个凹槽正好与棺木对应。当最后一滴血泪坠入凹槽时,整个祭坛突然亮起,血色光芒冲天而起,将夜空染成诡异的暗红。
李方的道袍无风自动,他感觉到无数道冰冷的视线从虚空中投射而来。那些视线带着腐朽的气息,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怨灵。
他突然明白,自己并非单纯的复仇者,而是被血契选中的祭品——李家先祖曾以全族血脉为引,封印过某种不该存在的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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