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母说那只小狗被他们托付给了当时交好的同事，那家人也爱狗，他们后来偷偷去看了，小狗被养得很好。
慕楠的魂魄微微颤动，他当然记得小乖，小乖是他养的第一只狗，是大冬天的从灌木丛里捡回来的。
当年他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逗弄小乖，虽然面临着各种压力，但是回家看到小乖的瞬间，所有的烦恼就都消失了。
毛皮皮帮慕家人传着话，宁沅沅安静地坐在一旁，她能感觉到慕楠的情绪波动，鬼魂若是情绪太激动，很可能变成怨鬼，所以她一直在注意着。
慕思从卧室拿出那本之前被特殊部门拿去追查慕父慕母踪迹的相册，宁沅沅和她说过慕楠可以看到照片。
慕思指着一张照片，问道：“哥，这就是你上大学的地方吗？哥你好厉害，这所学校现在可出名了，都说很难考，以前肯定很难考。”
慕思拿出的照片正是慕楠刚入学时和父母在校门口拍的照片。
慕楠和家人们一起看着那一张张照片，虽然见不到彼此，但心里也不再那么伤心难过了。
夜色渐沉时，慕母起身去厨房准备晚饭。
慕思说要跟过去帮忙择菜，被慕母安排回客厅了，最后慕父说自己来露一手，去了厨房。
客厅里间或传来慕思清脆的笑声，慕父听着客厅里的欢声笑语，再次默默红了眼眶。
慕思说要和哥哥说悄悄话，抱着毛皮皮，确认慕楠也进了房间后就关上了门。
客厅里，只剩下老花和宁沅沅还有慕母。
“沅沅。”慕母突然压低声音：“楠楠他……这些年过得好吗？”
宁沅沅手上的动作顿了顿，她知道慕母这是在问慕楠变成鬼后过得怎么样，她想起慕楠说的变成鬼魂后的经历，自然不能如实告诉慕母。
只得轻轻摇头：“我也不太清楚，我们遇到他的时候，他忙着告诉我们‘暗生’这些年做过的事情，也就没有说这方面的事。”
慕母的手微微发抖，眼眶又发红了，她轻轻转身，顺势抹了把眼睛。
晚饭时，慕家人刻意避开了伤感的话题。
慕父说起当年他们夫妻俩在研究院做科研时闹过的笑话。
慕思则讲起自己在老家第一次做饭差点把厨房烧了，被奶奶追着揍的糗事。
这回轮到老花做翻译官了，它时不时转述慕楠的回应，
而毛皮皮则忙着在餐桌上大快朵颐。
他们三个离开时已经快十点了，江建国来家属院接他们。
慕思送他们下楼，到院门口，她突然拉住宁沅沅的手：“沅沅，谢谢你们，虽然……虽然时间很短，虽然哥哥马上就要永远离开我们。但对我们家来说，这一切就像一场美梦一样。”
宁沅沅感觉手心被塞进一个硬物，低头看是一枚温润的玉环，水色十分好。
“妈妈说，这是我哥抓周抓到的玉，他们后来离开家的时候带走了，这些年看到这枚玉就感觉哥哥还在他们身边。”慕思的声音轻得像风一样：“如果可以，把这个捎给他吧。”
宁沅沅郑重地点头，收下了那枚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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