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鹊从未经历过这般阵仗,见王泰和掏出那张摹影纸,顿时慌了神。
她脸色煞白如纸,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滚落,很快浸湿了衣襟。
王泰和冷笑一声,猛地攥住喜鹊的手腕,将她的手掌翻转过来,对着阳光仔细端详。
手上一旦沾了桐油,即便反复清洗,指缝和指甲边缘总会残留痕迹,还会渗入皮肤纹理,散发着淡淡的油腥气。
更何况喜鹊并没觉察到手指上沾染上了桐油,她清洗并不彻底,此刻,她指腹纹路间还留着几缕浅褐色油迹,指甲缝里甚至嵌着细小石屑。
根本无需与摹影纸上的指印比对,就能断定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。
“铁证如山,你还有什么可说的?”王泰和厉声质问。
余少云、贤妃和周婕妤都愣住了,难以置信地看着喜鹊。
喜鹊可是石玉晓从金国带来的贴身宫女,怎么会做出这种事?
周婕妤迟疑着开口:“不会弄错了吧?”
还没等王泰和回应,喜鹊已经瘫软在地,哭喊道:“大人饶命!奴婢是被逼的!”
听到这话,余少云三人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,这才合理。
一个贴身宫女,怎会无缘无故背叛主子?
余少云眯起眼睛,语气威严:“说,是谁逼你的?”
喜鹊泪水夺眶而出:“是”
她本想把佳嫔拖下水,但这种谎言太容易被拆穿,只能临时编造新说辞,“奴婢也不知道那人是谁,他蒙着脸。他拿着我阿娘的银簪子和弟弟的平安锁,威胁说要是不听他的,就把我家人全沉到护城河里!奴婢没办法,只能照做。奴婢真没想害小主,只是想保住家人的命啊!”
这番话漏洞百出。
禁宫守卫森严,外人哪能随意出入?
况且石玉晓不过是个选侍,即便生下皇子,凭她异族公主的身份,孩子继承皇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,谁会大费周章对付她?
“满嘴谎话,看来不动刑你是不会说实话了。”王泰和冷冷道,作势就要带人。
余少云抬手拦住,目光如刀般盯着喜鹊:“你说有人拿家人威胁你,但你家人远在金国,那人怎么知道他们的行踪?又怎么拿到信物的?”
喜鹊脖颈青筋暴起,声音发颤:“他他说在金国有人盯着我家人,只要我不听话,就会”
“两国相隔千里,就算最厉害的密探,往返也要一个多月!你当本官是傻子?编出这种破绽百出的谎话,到底想隐瞒什么?”王泰和厉声怒斥。
人群中的鹦鹉担忧地看着喜鹊。事情发展到这地步,完全出乎她们意料。
喜鹊再能说会道,如今证据确凿,难逃罪责。
让她沮丧的是,她不仅救不了喜鹊,还要担心喜鹊熬不住刑罚,把实情抖落出来。
“带走。”王泰和一挥手,两个太监就上前,架起喜鹊往外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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