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船飞快顺江而下的同时,安州城里却是一片狼藉。
按察使大人被当街抢亲的事传遍了全城,纵然知府竭力疏散赶来看热闹的百姓,那条街还是被人围得水泄不通。
一些闲汉唾沫横飞地说着先前的状况,说新娘子如何貌若天仙,说抢亲的那个黑衣男人如何武功盖世、神勇无敌,愣是将一群官兵打得横七竖八。
卢成看着呆立在原地的裴拓,硬着头皮上前道:“大人,马车已经到了,先回府吧。”
裴拓手中拿着在花轿里捡起的羊脂玉佩,“白首同心”四个字依然清晰可辨,可要约定共白首的人却已经不见人影。
“此处不是说话之地,但宋姑娘的事并非无可转圜,请大人先行回府,属下有事禀告。”
听到另一个手下卢杰的话,裴拓的眸光动了动,微微蹙眉:“什么意思?”
“大人先上马车吧。”
裴拓正要登上马车,忽然又有一个手下过来说:“宋公子来了。”
温槊还在这里?
如此一想,裴拓倒是想起刚才赵玄祐把玉萦带走的时候温槊并未出现。
以温槊和玉萦的交情,他明知玉萦不愿意离开,应该会出手阻拦的。
“请他过来。”
裴拓深吸了一口气。
很快手下将温槊带了过来,裴拓道:“上马车再说吧。”
温槊跟着裴拓上了马车,看着裴拓那一身大红喜服,想到玉萦的处境愈发难过。
“阿槊,玉儿可曾跟你交代过什么?”
“她说赵玄祐一定是有备而来,让我立刻回家去瞧瞧。”
裴拓眸色沉凝,修长的手指瞬间握成了拳。
“夫人出事了?”
温槊点了下头:“她被赵玄祐抓走了。”
“原来他利用夫人来要挟玉儿。”裴拓重重一拳打在马车车壁上,神情愈发沉重,“是我不好,我该派人保护夫人的。”
温槊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丁闻昔是玉萦最重要的人,听玉萦说,她从前卖身为奴也是为了筹钱给丁闻昔治病。
赵玄祐一定也是知道她事母至孝,才想出了这个法子。
“裴大人,我会离开安州,宅子里收了些玉萦喜欢的东西,劳烦你帮忙看管。”
“你要去救她?”
温槊点头。
“你稍安勿躁,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他的去向,等有了消息再说。”
“他不把玉萦带回京城吗?”
“京城是天子脚下,不是他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,我猜他应该会回禹州,那里才是他的大本营。”
“知道了,我等大人的消息。”
卢杰见他们俩说得差不多了,拱手道:“大人,属下有事禀告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先前在打斗的时候,属下虽不敌那人,不过打斗中属下挥出了毒粉,那毒无色无味,他应该没有察觉。”
卢杰擅长用毒,之前温槊和玉萦在魏五家里被抓的时候也是中了他的毒。
“你能确定他中毒了吗?”
温槊领教过卢杰的毒药,感觉赵玄祐的确有中毒的可能。
“他是武将,如果中了软骨散一定会着急解毒,或许能用解药把玉萦换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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