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麟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,记忆如潮水倒灌:穿越后第一次开枪时的手抖,竟与现实中签署父亲安乐死协议时的颤抖频率一致;每次破案后的耳鸣,其实是实验室里持续不断的警报声。他踉跄着扶住桌角,却碰倒了一个金属盒,里面滚出数十枚齿轮——每一枚都刻着他在数据世界里获得的勋章编号。
“第47次轮回,你选择在交警队浑浑噩噩退休。”镜像者拾起齿轮,“第48次,你终于摸到了真相的边缘。知道为什么这次系统漏洞这么多吗?因为现实中的你,心脏已经停跳三分钟了。”
四、钥匙孔里的两个世界
警笛声突然变得尖锐刺耳,徐麟看见窗外的数据流正在凝结成冰。镜像者的身体开始崩解,露出胸腔里跳动的红色核心——那是与他胸口齿轮印记相同的能量源。
“最后一次选择,实验体47号。”镜像者的声音里竟带着释然,“用钥匙回到现实,你会成为植物人,数据世界的所有人都会被格式化;留在这里,你将永远困在自己创造的牢笼里,但他们能活着。”
钥匙在掌心刻出深痕,徐麟想起数据世界里“妻子”总说的话:“红绿灯不是限制,是让所有车轮都能安全抵达终点的约定。”此刻,这句话突然与现实中母亲的遗言重叠——她临终前攥着他的手,指向病房窗外的交通灯:“活着,就是要学会在每个路口选对方向。”
数据流中浮现出两个场景:左边是实验室里医生摇头离开,父亲握着他的手渐渐松开;右边是数据世界的警局,同事们正举着他的“退休蛋糕”等他回家。徐麟将钥匙插入墙面的齿轮凹槽,金属碰撞声中,两个场景同时泛起涟漪。
“我选择第三选项。”他扯下警徽按在钥匙上,代码如鲜血渗入齿轮,“既不当实验体,也不做造物主——我要让这个世界的红绿灯,真正为活着的人闪烁。”
五、破局者的诞生
整栋大楼开始逆时针旋转,数据流如瀑布倒卷。徐麟看见无数光点汇聚成茧,将他包裹其中。钥匙在掌心化作液态金属,沿着齿轮纹路渗入血管,他听见现实中监护仪的滴答声与数据世界的心跳重叠,看见父亲病历号在数据流中重组为新的代码。
“警告!核心变量自主进化!”红色弹窗在空中炸裂,却在触碰到徐麟时化作金色蝴蝶。他张开手掌,十年间所有案件的证据链如星图般展开,每个节点都连接着某个数据生命的“灵魂”。
镜像者的最后一个齿轮滚到他脚边,上面的代码正在重组为“”——那是他真正的出生日期,也是数据世界诞生的时刻。徐麟将齿轮按进胸口,感受着两股数据流在体内融合:一股是作为“徐麟”的温暖记忆,一股是作为“实验体”的冰冷代码。
当第一缕数据流阳光刺破阴云,他低头看见警徽上的代码变成了“正义执行·第48次修正”。远处传来熟悉的哨声,那是数据世界的交警在指挥交通——他们终于不再是系统的Npc,而是有了自己的呼吸与心跳。
徐麟摸出通讯器,听见同事们嘈杂的呼喊:“徐队!全城交通灯都恢复正常了,但有个奇怪的新人说你调他来当助手?”他抬头望向数据流海洋,那里漂浮着无数透明的身影,正用他教过的手势指挥虚拟车辆有序通行。
“告诉新人,实习期不准闯红灯。”他戴上警帽,齿轮纹路在皮肤下发出柔和的光,“另外,通知技术科,我要开发一款能让数据生命真正‘活着’的系统——就叫它‘红绿灯计划’吧。”
暴雨停了,数据世界的天空浮现出双层彩虹。徐麟走向门口,钥匙孔里倒映着两个世界的光:一边是实验室里即将停止的心跳线,一边是数据城市中永不熄灭的警灯。他知道,真正的正义从来不需要区分真假——只要有人需要守护,他就永远是那个会越界办案的交警,那个清醒的造梦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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