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寻雪的话都是真心的。她素日里看着懒散漫不经心,但实际上,周泽年做过的事她都看在眼中。若非周泽年三年如一日地坚持着,但周明帝完全不打算给周泽年机会,把周泽年当猴耍,秦寻雪也不会为周泽年出头。
秦寻雪不曾将这些事剖开告诉周泽年,只是因为她知晓,周泽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大齐为质的少年。他是大周的荣亲王,他有能力去思考这些事。只是她确实忽略了周泽年内心的惶恐不安,这才让周泽年产生了自我怀疑。
秦寻雪眼中有几分懊恼。她从前便是个过分执拗的人,只要定死了目的,就算粉身碎骨也要达到它。只是周泽年终究和她不同,周泽年心思敏感些,她该早些察觉的。
秦寻雪眼里的心疼都快要溢出来了:“是我不好,忽略了阿年的感受,我该知道阿年的不安的,只是我太自信了,便没有多问几句。”
周泽年轻轻抚摸着秦寻雪的脸,眉眼弯弯,他比秦寻雪还要镇定些:“阿寻,我很高兴你能这般坦诚待我,不觉得我多此一举。”
周泽年生在一个扭曲的皇室家庭中,他的母妃竭力想要把他教养成正常人,但周泽年早在多年的暴力和蔑视中变得扭曲,对周泽年而言,秦寻雪也是拉住他的绳。
秦寻雪浑然不觉。她见周泽年的神色不似作伪,便放下了些心,她浅浅地笑了起来,眉眼间满是温柔:“阿年能想通便是再好不过的。”
周泽年握住了秦寻雪的手腕,轻轻咬了一口。秦寻雪不明觉厉,吃痛后嘶了一声,却听见周泽年声音喑哑:“阿寻,周明帝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,对吗?”
秦寻雪垂眸,她不言不语,但周泽年却像是极为笃定般开口:“而且这个把柄与我母妃有关。”
秦寻雪不敢看周泽年。她眼神飘忽,甚至想要从周泽年怀中挣脱。不管她在周明帝面前如何厉声疾色,但面对周泽年时她剩下的只有心疼。真相对周泽年而言太过残忍,她只想一辈子瞒着。
于是秦寻雪轻巧地转换了话题:“周泽瑜近些日子春风得意,倒是周泽柯忧心忡忡,透过齐雅雯给我递了封信,想要见我一面。”
齐雅雯和周泽柯也算是狼狈为奸,在大齐时,周泽柯和齐雅雯甚至真的伤到过秦寻雪,对周泽柯而言,他与齐雅雯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。
“齐雅雯?”周泽年挑眉,眉眼间有些讶然,“周泽柯怎么知道她都身份的?”
秦寻雪眨眨眼:“她自己有意暴露的。她如今在大周的世家子弟的圈子离混得风生水起,在不同人面前扮演不同的角色,不少人都不知道她的身份,却依旧愿意以正妻之位求取她。”
周泽年轻笑:“倒是发挥了她的特长。周泽柯想要同阿寻说什么?”
秦寻雪摇头:“我尚且不知,于是我邀他明日来府中一叙。”
周泽年微微蹙眉,却很快松了开来:“倒是便宜他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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