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闰惜坐在矮几旁,一手撑着脸,静静凝视着整理书籍的拓跋绥。
渐渐地,她感到有些无聊,目光随意扫视一圈房内,不经意间,她的视线在窗边停留,那里摆放着几盆铃兰,只是此时并非花期,只有根茎露在外面。
不知道康建的铃兰开得怎么样,她到现在都还没见过呢。
思绪纷乱之际,拓跋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“在想什么?瞧你在那发呆。”
鱼闰惜回神,抬首望向他,言道:“我在想康建的铃兰开得怎么样,我至今还未见过呢。”
“那年我们在城郊山野相遇,我听阿决说,你也是去看铃兰的。”
“对,只可惜,彼时铃兰花未开。”
拓跋绥随口一问:“你喜欢铃兰?”
鱼闰惜怔了一瞬,随即答道:“不喜欢,只是听人说铃兰花开的时候很美,所以好奇它长什么样。”
拓跋绥眸中满是不解,狐疑问:“你平素用的绣帕上面绣的,不就是铃兰?”
“那……那是非嫣给我的,她从未同我说过,原来那就是铃兰啊。”鱼闰惜强行解释,唇角勉强勾起一抹浅笑,试图掩住脸上的心虚。
拓跋绥听她这般解释,内心未生丝毫怀疑。
“不如明年铃兰花开的时候,我们一同去看看?”
“好啊。”
气氛陷入短暂的沉寂,鱼闰惜目光偶然扫过窗台下方摆放着的琴,瞬间被勾起好奇心,缓步走上前,蹲下身查看。
她修长的指节轻轻拨动琴弦,只听那琴音清亮悠远、醇和淡雅,一听便知这是一把难得的好琴。
专注整理书籍的拓跋绥听到琴音,抬眸望去,见此情形,好奇地问:“听风,你可会琴?”
“会。”
“不知你的琴艺如何?”
鱼闰惜本想立刻开口说弹奏一曲给他听,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妥,委婉地说:“有时间的话,我弹给你听。”
“此时不是正好得闲?不知可有幸听你弹奏一曲?”
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鱼闰惜自觉不好推脱,即兴弹奏了一曲。
一曲终了,拓跋绥忍不住称赞:“听风,你不仅琵琶弹得好,没想到琴艺也如此不凡。”
拓跋绥平日里极少夸赞他人,鱼闰惜被他这一番夸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,本想说些谦虚的话语,可又不知该说什么,只能用微笑回应。
夜色如墨,灯火阑珊,拓跋绥送别鱼闰惜,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,不禁有些出神。
这个背影为何总让他感到似曾相识?
前方,鱼闰惜怀抱几本书籍,迈着轻盈的步伐,渐渐远去。
霎时间,那清冷的背影与他记忆中的某个影子悄然重叠,拓跋绥内心顿时泛起一阵波澜。
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心中萌生。
有没有可能,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?
这世间,真的会有性格、外貌差不多,且各方面喜好都相似的人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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