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少爷出来了。”
人群中,也不知道谁突然喊了一嗓子。
刷的一声。
所有人齐刷刷看向门口。
站在人群最后面的秦骁也不由好奇的朝门口看去。
只见一个三十岁模样,身披孝服,满脸憔悴悲切的方字脸男子,在数名下人的拥簇下走到门口。
双眼通红,布满血丝。
令人瞧着就忍不住心生怜悯。
不等这位张少爷开口,前来为张大善人送行的老百姓就好似被点燃的干柴,瞬间一个个义愤填膺,目龇欲裂。
“张少爷,张公一生行善,最后竟落得不得善终,遭奸官迫害。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,我们这就随张少爷去衙门,为张公讨一个公道。”
“没错。衙门必须给张公一个说法。不然,我们就把衙门掀了。”
看着群情激愤的百姓,秦骁下意识皱了皱眉,倍感棘手。
就在这时,张少爷满眼感激的看了看所有人,满脸悲伤道。
“今日乃家父出殡的日子,各位父老乡亲能来送家父,念祖代家父在此谢过各位的厚爱。”
“不过替家父讨公道之事,休要再提。”
“家父一生行善,若泉下有知,实不愿见到各位父老乡亲为他老人家之事,惹上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然而。
他越这么说,百姓们反而更加愤怒。
“张少爷,那狗官逼死张公,说什么也得为张公讨一个公道。”
“没错。张公一生行善,在场谁没受过张公恩惠?现在张公不明不白死在衙门,别说惹上麻烦,就算是拼上我等性命,也必须为张公讨一个说法。”
“走!一起去衙门,为张公讨一个说法。”
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,所有人立马嚷嚷着要去衙门口讨说法。
“各位父老乡亲……”
张念祖喊了几嗓子,可早已被愤怒冲晕了头的百姓们哪能听得进去,很快便一个个咬牙切齿的朝城里而去。
秦骁瞧着这一幕,无奈的长叹口气。
这么多人冲击衙门,若处理不当,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冲突。
呼!
长吸口气。
倍感头痛。
用力揉了揉青筋爆裂的太阳穴,秦骁深呼吸道。
“立刻去通知杨新惟,令他务必妥善安抚这些百姓。
“万不可进一步激发矛盾,从而引发冲突。”
“事后让他到客栈见我。”
“是,殿下。”
刘炳应声火速离开。
……
夜幕降临。
在刘炳的带领下,杨新惟忐忑不安的来到客栈。
见到秦骁,他好似犯错的小孩,耷拉着脑袋,压根不敢去看秦骁,额头更是冒出丝丝冷汗。
“下,下官,见见过殿下。”
杨新惟结结巴巴道。
秦骁冷着脸,搭眼瞥了瞥:“百姓都安抚好了?”
“回殿下,都安抚好了。”
秦骁微微颔首,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,不由长长舒了口气。
随后凝视道:“到底怎么回事?那张大善人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大牢里?”
闻言,杨新惟面色瞬间多了几分紧张,说话都不由结结巴巴。
“回,回殿下,下官也,也不知道。”
“下官办事不利,还请殿殿下降罪。”
说罢,扑通跪下。
秦骁瞧着就气不打一处来,重重冷哼道。
“出了事就知道降罪。”
“杨新惟,你太让父皇和我失望了!”
杨新惟吓得浑身一哆嗦,耷拉着脑袋,不敢吭声。
秦骁瞧着气的额头青筋爆裂,眸中怒火翻涌,拳头紧了又紧。
好几次他都想揍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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