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诞揉着依旧酸痛不已的胳膊,脚步沉重得仿佛拖着千斤重担,缓缓踏入了余灵秀的院子。
刚一跨进房间,便直直撞上了余灵秀那如寒潭般冰冷刺骨、仿若能洞悉一切的目光。
“别再这般盯着我了,人,我没能带来。就因为你的腰疾,我还白白遭了宁王一顿训斥。”
谢诞的声音里充满了阴冷。
余灵秀听闻此言,眉头瞬间紧紧蹙起,那眼中的质疑如熊熊燃烧的火焰般炽热:“宁王向来不是那种会随意对公主府的人动手的性子,定是你行事之时有诸多不妥之处!”
她的语气斩钉截铁,仿佛已然认定了谢诞的过错。
谢诞嘴角微微勾起,扯出一抹嘲讽至极的冷笑,缓缓开口道:“是啊,他确实不会无端生事、随意出手。只不过老奴一心只为了你的病着想,想着能瞧一瞧王妃手中的药材,究竟有何神奇之处,结果却不慎触怒了王妃,王爷这才出手教训了我一番。”
余灵秀听到这话,不禁微微愣了一下。
谢诞瞧着余灵秀满脸的难以置信,心中暗自思忖,索性又添了一把火,故意以一种看似不经意的口吻说道:“老奴不过是稍稍靠近了王妃一些,纯粹只是想看看她手里的药材到底有何妙处,哪能想到王爷一瞧见,瞬间就妒火中烧起来。余姑娘,男人呐,唯有对一个女人极为在意、满心在乎,才会这般轻易地心生嫉妒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斜眼观察着余灵秀的反应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。
余灵秀听了这话,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成拳头,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,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与不甘都通过这一动作宣泄出来。
她咬着牙,语气中满是倔强地反驳道:“她到底是小郡主的生母,王爷维护她,不过是为了小郡主罢了!”
她的声音微微颤抖,似乎在极力说服自己。
“你若执意要这么想,老奴也实在无话可说。只是你这腰上的针,老奴如今实在是无力妥善处理了。”
谢诞微微叹了口气,那叹息声中仿佛藏着无尽的沧桑。
他眼中闪过一丝极为隐蔽的阴沉和算计,只是瞬间便又恢复了常态。
说罢,他缓缓转身,动作迟缓而沉重,似乎每一步都需要极大的力气,仿佛准备就此离去。
留下余灵秀独自呆趴在那边,脑海中不断翻涌着谢诞的话语,那些话如同魔咒一般,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回荡,挥之不去。
谢诞走了,吴嬷嬷现在也不会过来,她独自一人呆在这里,四周一片寂静,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她自己。她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,若是自己就这样死在这里,是不是也不会有人知晓?
是不是就如同这世间从未有过她这个人一般,悄无声息地消失。
想到此处,余灵秀突然提高音量,急切地喊道:“来人,来人啊!”
那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,带着一丝惊恐与无助。
一直在院子里守着的丫鬟听到动静,匆忙跑了进来。
一看到躺在床上挣扎着的余灵秀,顿时大惊失色,声音都带着颤抖:“余姑娘,您怎么了?”
“去,搀扶我去翠竹的房间!”
余灵秀挣扎着想要起身,然而身体的虚弱和腰上的银针让她的动作显得极为艰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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