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陈友谅携攻灭朱葛之威直扑金陵,你觉得本王能守得住金陵?”
“有一句老话说得好,唇亡齿寒。”
“朱葛那混账东西固然可恶,但有他在本王的西边,至少能替本王挡住陈友谅,不是吗?”
吕珍无言以对。
张士诚挥了挥手,道:
“回去吧,你想打常州可以,但想要让本王发倾国之师去打金陵,那是不可能的。”
“就让陈友谅跟朱葛两个人在洪都那边狗咬狗吧,最好是打得两败俱伤,哈哈哈。”
吕珍还是不死心,忍不住道:
“可您刚才也说了,朱葛比陈友谅更弱,若是朱葛在洪都败亡了呢?”
张士诚胸有成竹地开口。
“朱葛这家伙诡计多端,哪里有这么容易败亡?”
“就算是陈友谅能击败朱葛,那也得被朱葛扒一层皮下来,不可能继续向西进军。”
“届时,本王再从容出击,把被陈友谅打残的朱葛一举攻灭,岂不快哉!”
“好了,今天说得够多了,下去吧!”
吕珍还想要说些什么,一旁的黄敬夫等三人已经忍无可忍,开口怒喝。
“吕珍,你作为臣子一直在质疑大王,是何居心?”
“大王有命,还不滚下去!”
“再不滚,你肯定就是对大王有异心了!”
吕珍脸色数变,恨恨地瞪了三人一眼。
这三个奸贼,成天就知道蛊惑大王喝酒淫乐,现在居然还狐假虎威起来了。
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吕珍也只能退下。
等吕珍离开后,张士诚哼了一声。
“这个吕珍,打仗的时候倒是挺勇猛的,就是缺点脑子。”
蔡彦文忙道:
“大王,不如干脆罢了他的枢密院职位算了。”
叶德新也道:
“对对对,此人脑后有反骨,将来必成隐患。”
张士诚沉默片刻,摇了摇头。
“行了,这些事情先别管,来来来,大家继续喝酒!”
很快,乐者和舞女们鱼贯而入,诚王府大堂中再度响起了悠扬的丝竹乐声。
吕珍心事重重地乘坐马车,在黑夜中离开诚王府。
车轮在青石板上粼粼滚动,发出低沉撞击之声。
不远处的街角,一名苍老的乞丐正蜷缩在黑暗的墙壁下,瑟瑟发抖地注视着马车从面前驶过。
吕珍看着在视线中逐渐后退的老乞丐,正打算说些什么,却突然听到从这乞丐口中轻轻哼唱出一句歌谣。
“黄菜(蔡)叶,作齿颊,一夜西风来,干瘪!”
吕珍身体一震,死死盯着这名老乞丐,心中猛然涌起杀机。
黄菜叶,说的正是刚刚和张士诚饮宴的三名大臣。
至于“西风”……
在平江西边,除了金陵城里的朱元璋,还有谁?
他正打算叫住随从把这老乞丐锁拿,但话到嘴边却停住了。
吕珍最终什么也没说,沉默地注视着老乞丐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。
大隋世界中,隋文帝摇了摇头,表情露出一丝不以为然。
“这个张士诚,也是犯了农民起义的通病,贪图享受!”
杨勇有些疑惑不解。
“父皇,为何这些农民起义军领袖都贪图享受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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