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汤付霜听杨潜说,这人好像没那么老实,似乎有别的心思。
揣着这一肚子的疑虑,也到太极殿了。
汤付霜如今的位置可不比从前,在大殿中站的位置极靠前,谁都不敢轻视了他。故而刚进门便有好些大臣前来寒暄。
客套几句之后,大臣们也到得差不多了。
迟允和沈承聿是脚前脚后进门的。不过这俩人脸上的表情活像是谁也不认识谁。
众人见这二人来了,连忙上前见礼。汤付霜留意到魏重上前跟迟允说了两句话,而迟允只是不咸不淡地应了,也没什么波澜。
迟允本就是这个样子的。
但汤付霜总觉得哪里不对。
是哪里不对呢……
还不等他琢磨完,平生便高喝上朝了。众臣俯首跪拜,高声齐道万岁,肃穆庄重。
宋倾岚的脸从华扇后头露了出来。他扫了一圈,抬手道:“众爱卿平身罢。”
“谢陛下——”
宋倾岚的手指放在腿上,轻点了两下,道:“怎么长公主未到?”
沈承聿捏着笏板道:“回陛下,长公主身体不适,未能参朝,还望陛下恕罪。”
宋倾岚哼了一声,心道就知道一味躲懒。他又扫了一眼,果然看见迟允那张原本淡定的脸上浮出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担忧。
年轻的皇帝心里直犯愁。
这叫个什么事?他这左相是哪哪儿都好,就是个死心眼,十头牛都拉不回。
于是他摆手道:“行行行,让她好生养着吧——诸位爱卿可有本启奏?”
沉默了一会,宋倾岚见无人启奏,刚想示意平生,却听见
云却桡举着笏板高声道:“陛下,微臣有本参奏!”
“说。”宋倾岚道。
“微臣参奏吏部侍郎魏重,招权纳贿,贪赃枉法,罔顾朝廷纲纪,还望陛下重责!!”
“啪嗒。”
是笏板掉在地上的声音。
宋倾岚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了魏重的身上,好像能把他给烧出两个洞来。魏重顾不得捡起笏板,慌里慌张地跪在地上,开口就是三个大字:
“冤枉啊!!”
“陛下,微臣冤枉啊!”
他哪里还能想到旁的——云却桡这一桶冷水自他天灵盖浇了下去,浇得他是透心凉心慌慌,身上的汗跟着一层一层地冒出来,激得他抖如筛糠。
怎么可能呢?
云却桡前几日还笑眯眯地祝自己的老母亲福如东海,怎么会?
不对,是迟允的意思。
那更荒唐!
迟允怎么可能让云却桡参自己?这怎么可能?为了什么?到底是因为什么?
但云却桡是不会给他思考过多的机会的。他朗声道:“请陛下明鉴。魏重假借家中母亲生辰的由头,在城外购买了数十车的香樟木,而他便将这些木料掏空,把他贪下的银子尽数放入其中,混淆视听,避过了盘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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